清水江苗族独木龙舟文化研究 刘锋,宋永泉 著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内容简介

  独木龙舟节是中国苗族重大节日之一。每年的农历五月二十四日至二十七日,在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施秉、台江两县交界的清水江及其支流的巴拉河下游都要举办隆重的独木龙舟节活动。

  《清水江苗族独木龙舟文化研究》详实记录了独木龙舟的形构及其节日过程的所有环节,在此基础上,作者探讨苗族独木龙舟文化的源流及其文化区的形成与演变,追问独木龙舟神话与禁忌的深层文化内涵,透析独木龙舟及其节日运行的社会结构、机制与文化逻辑,关注独木龙舟文化的发展传承以及存在的问题,并对独木龙舟文化区未来的发展方向与路径进行展望。

  作者简介

  刘锋,博士,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社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贵州大学民族学首席专家。兼任云南省民族团结进步边疆繁荣稳定示范区建设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中国人类学与民族学学会苗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等职。长期致力于苗族文化系统研究。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等多项。在《民族研究》《思想战线》等刊物发表论文四十余篇,出版著作《民族调查通论》等六部。

  宋永泉,曾任职于贵州省施秉县政协文史委,现任贵州大学西南民族文化研究中心、贵州师范学院中国乡土社会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主要从事地方史、民族学、人类学研究。发表《清水江独木龙舟形制演变初探》《偏沅巡抚与湖南建省》等论文十余篇。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同源异流的苗、汉龙文化

  第一节 “苗龙”与“中国原龙”

  第二节 苗族是中国龙文化的共同缔造者

  第三节 独特的发展路径成就了“苗龙”的丰富多彩

  第四节 独木龙舟与汉族木板船龙舟同源异流

  第五节 苗族“独木龙舟节”与“端午节”习俗同源异流

  第二章 “独木龙舟文化区”的形成与演变

  第一节 “独木龙舟文化区”的形成

  第二节 “独木龙舟文化区”变迁的自然与人文因素

  第三节 龙舟集会时间、地点的演变

  第三章 独木龙舟形制及技艺的演变

  第一节 独木龙舟“龙身”及制作工艺的演变

  第二节 龙头形制的演变

  第三节 独木龙舟“龙尾”形制的解读

  第四节 独木龙舟形制、制作技艺演变的文化逻辑

  第四章 从树木到神物:独木龙舟的建造与归属

  第一节 独木龙舟的管理及制作资金筹集机制

  第二节 “请龙木”与“接龙木”仪式

  第三节 独木龙舟的制作

  第四节 独木龙舟的归属

  第五章 划龙与接龙:独木龙舟节的仪式流程

  第一节 “鼓头”的产生、演变及划龙舟前的准备

  第二节 出龙及划龙人员的分工与装束

  第三节 “取水”与“镇龙潭”仪式

  第四节 接龙仪式及礼物的处置

  第五节 独木龙舟不为竞速争胜而划

  第六节 “起岸保管”与龙船棚形制

  第七节 亲友团聚“吃龙肉”

  第六章 独木龙舟起源神话的文化意蕴

  第一节 独木龙舟的“原生神话”

  第二节 独木龙舟起源神话“杀龙”与清水江苗族传统观念

  第三节 独木龙舟“吃龙”神话与苗汉文化的交流融合

  第四节 “龙肉”部位与“杀龙”地点背后的文化隐喻

  第七章 独木龙舟禁忌及龙头另类色彩的社会文化解读

  第一节 独木龙舟主要禁忌的民俗解释

  第二节 独木龙舟禁忌的产生及其初始缘由探寻

  第三节 独木龙舟龙头另类色彩的社会文化分析

  第八章 独木龙舟的传承与发展

  第一节 独木龙舟的数量变化

  第二节 “独木龙舟节”的传承与发展

  第三节 独木龙舟传承与发展的文化逻辑

  第四节 独木龙舟发展与传承面临的问题

  第九章 田野纪实

  第一节 鲤鱼塘新龙舟诞生记

  第二节 寨胆划龙舟纪实

  第三节 即将消失的“十里长潭”

  第十章 “独木龙舟文化区”未来发展方向探索

  第一节 “独木龙舟文化区”发展全域旅游的可能性

  第二节 “独木龙舟文化区”实施一体化开发的可行性

  附录 独木龙舟神话·祭词·歌谣选录

  后记

  参考文献

  前言/序言

  每年的农历五月二十四日至二十七日,是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施秉、台江两县交界的清水江及其支流的巴拉河下游一带举办隆重而独特的“独木龙舟节”活动的时段(苗语称“喽嗡”,当地汉语叫“龙船节”)。“独木龙舟节”所划的独木龙舟举世独存,被誉为中国远古独木龙舟的“活化石”。传承千年的清水江苗族“独木龙舟节”,因其独一无二的独木龙舟和丰富多彩的节日文化内涵的持续延展而享誉海内外,每年都吸引众多的国内外游客前来观赏、参与。

  一史志文献关于独木龙舟的记载

  关于清水江苗族独木龙舟的史料,最早为清康熙年间陈珣所编纂的《施秉县志》。该志书虽在清咸同年间被焚毁,但该书关于清水江苗族独木龙舟的记述,因被清乾隆年间所编纂的《镇远府志》所收录而得以流传:“陈特庵曰:……苗俗:……苗人于五月二十五日,亦作龙舟戏。形制诡异。以大树挖槽为舟,两树并合而成。舟极长,约四五丈,可载三四十人。皆站立划桨,险极。”清人徐家干在《苗疆见闻录》中也有类似记录:(苗人)“好斗龙舟,岁以五月二十日为端节,竞渡于清江宽深之处。其舟以大整木刳成。长五六丈。前安龙头,后置凤尾,中能容二三十人。短桡激水,行走如飞。”民国《施秉县志》对独木龙舟的记载是:“船用长木刳成,首尾具备,施以彩色,荡漾波心,蜿蜒有势,颇足观赏”。时任台江县长的王嗣鸿在《台江边胞生活概述》一文中的“划龙船”专节,对清水江独木龙舟的形制、选材制造、“船首”(鼓头)产生、“接龙庆贺”、竞渡习俗、节日盛况、宴请宾客等都有相关描述:“划龙船——本县施洞口一带边胞,于每年五月二十三日有划龙舟之举,龙船之木料,选择甚严,砍伐时鸣锣烧香祷祝,龙船为独木船,其形式与普通船异,闲时妥慎收存。届划龙船季节,始能使用。每届划龙船船数无定,大概每一较为接近之宗族,有船一只,惟以族中份辈登高声大者二人为船首。届时听其指挥,凡应对宾客祭祀礼俗等项事宜,均决诸船首。其竞赛系在水中,竞渡以胜利为荣,往往有为争胜利曾坠河而死,亦不为意,且其俗以为坠河者,则多年岁愈丰稔、太平愈丰稔。若坠死独子,尤为大吉大利,故往往竞争至死。划龙船时,男女艳装观览,盛极一时,船主之亲友咸来庆贺,并馈赠猪羊鹅等礼物,各村人客,大至畅饮,往往达旬日之久。”这段关于“划龙船”的描述,除具有一定的社会学、民俗学意义之外,作者还第一次将清水江苗族自称的“龙船”称为“独木船”。该记述虽有一些不准确之处,如:节日时间、鼓头数量、坠死独子、竞争至死等,但该文仍可视为国内学者研究独木龙舟文化的开端。1958年,中央民族调查组到台江县进行民族考察和识别时,考察组的吴泽霖教授等人撰写了《贵州省台江县苗族的节日》的调查报告,其中有《划龙船》一节,较为全面地介绍了清水江苗族独木龙舟及其节日活动的全过程。这是现存最早的关于“独木龙舟节”的较为翔实的调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