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地平线 [英] 詹姆斯·希尔顿 著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内容简介
机缘巧合之下,四位西方人来到了神秘的喜马拉雅山脉某地——宛若世外桃源的香格里拉。
那里没有战争、穷困和烦扰,呈现在四人面前的是有如神迹的蓝月亮山谷、金碧辉煌的庙宇、舒适的现代文明、永远十八岁的美丽少女、肖邦的未传世之作、无尽的金矿,以及凝滞的时光……
英国领事、热血青年、虔诚修女、在逃经济犯,四个背景不同、身份不同、个性不同的人在经历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离奇事件后,共同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回家,还是留下?
作者简介
詹姆斯·希尔顿(James Hilton,1900—1954),英国著名作家、剧作家。他一生共创作了二十余部作品,其中广为人知的作品是《消失的地平线》,此书一出版,就在欧美引起轰动,并获得英国霍桑登文学奖。他编剧的影片《忠勇之家》获得奥斯卡剧本奖;代表作《消失的地平线》及《万世师表》被改编为电影后,风靡全世界。另著有长篇小说《没有甲胄的武士》《再见,奇普斯先生》等。
杨千紫,文学硕士,作家、编剧、翻译。北京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曾出版畅销书十余部。电视剧《兰陵王妃》原著作者,电视剧《招摇》编剧。
目录
引 子 / 001
第一章 / 021
第二章 / 038
第三章 / 055
第四章 / 068
第五章 / 085
第六章 / 100
第七章 / 122
第八章 / 139
第九章 / 150
第十章 / 164
第十一章 / 186
尾 声 / 203
精彩书摘
引 子
很多时候,老朋友再相聚时,内心会有一种尴尬的情绪,就像烟头的火光渐渐熄灭……那是一种无声的幻灭。曾经期盼着与昔日好友叙旧重逢,可是当大家重新坐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彼此之间其实已经无话可说。
当然,大家还是交流了近况。卢瑟福现在已经是个小说家了;维兰德是使馆秘书,他请我们在一个体面的酒店吃饭,但是气氛有些冷清。也许,这是因为他是一个外交官吧,在各种场合保持镇定是他的职业习惯;也许,这并不像是一场老朋友的聚会,而只是三个英国男人在异国他乡的首都重逢,例行公事般地吃顿饭而已。
维兰德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身上有种自命不凡的劲儿,我不太喜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事并不能被时间改变。我更喜欢卢瑟福,他现在已经成熟了很多,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长相老成,却瘦成皮包骨的小男孩了。当年他太瘦了,总是被人欺负,我欺负过他,也保护过他,转眼间就这么多年了。谁能想到呢,现在他算是逆袭了他成了一个作家,工作惬意,赚得多,时间又自由,过上了理想中的生活,这让我和维兰德有些一言难尽,内心多少有点儿嫉妒。
还好酒店就在机场旁边,我们看到一架架飞机起落,也算是给这顿尴尬的晚餐增添了一些乐趣。眺望飞机使得这个晚上不那么枯燥。傍晚时分,机场华灯初上,弧光照明灯如星光一般,把机场照得灯火通明,让我们仿佛置身于一座华丽而辉煌的剧院。
这时,一架从英国飞来的飞机载来了一个熟人。他穿着航空服,是个飞行员,路过我们桌旁的时候,认出了维兰德。
但是有些尴尬的是,开始维兰德并没有认出这个飞行员是自己认识的人。当维兰德想起来他是谁的时候,急忙向我们介绍,这个年轻人叫桑德斯,看起来活泼又风趣,他邀请桑德斯加入我们的聚会。
维兰德给自己找台阶下,说穿着航空服并戴着头盔的人很难辨认,否则自己一定能认出他来。桑德斯听后一笑,说:“是啊,别忘了我在巴斯库尔待过。”
桑德斯似乎是在开玩笑,可是维兰德听了却有些尴尬,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我们见状,都很默契地迅速改变了话题。
桑德斯年轻、活泼,他的到来使我们的气氛活跃起来,我们一起喝了很多啤酒。那时候已经十点钟了,维兰德起身离席,到邻桌去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这时,卢瑟福跟桑德斯说:“哥们儿,你刚才提到了巴斯库尔,那个地方我也略知一二,你刚才为什么提到那里?是有什么故事吗?”
桑德斯的笑容有些腼腆:“噢,我在巴斯库尔服过役,经历过一些难忘的事情。”
那些过去似乎十分令人激动,他毕竟是太年轻了,什么事都藏不住,忍不住又说:“是这样的,当时在巴斯库尔有人劫持了我们的一架客机,劫匪似乎是个阿富汗人,不过我并不确定。那个劫匪可真是无耻!他把飞行员一拳打倒在地,然后脱下人家的航空服穿在自己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爬进了驾驶舱。但是他也是个人才,竟然会给地面导航塔发信号。结果就是那架飞机平稳如常地起飞了,但是再也没有飞回来。”
卢瑟福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大概一年之前吧,1931年5月,当地爆发了革命,我们将美国平民送离那个地方,送到白沙瓦。当时局势很乱,但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也太奇葩了。不过也是衣服的伪装让那个劫匪得逞的,你说是吗?”
卢瑟福双眼放光,听得十分入神,毕竟他是个作家:“我以为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也得两个人负责一架飞机呢。”
“你说得没错,所有普通的军用运输机都是两个人负责,可是那架飞机不一样,它是一种小型飞机,印度勘探部门一直用它在克什米尔高原上空作勘探。”
“你是说,这架飞机没有飞去白沙瓦?”
“据我所知是没有,根据塔台的监控,它也没有在其他地方降落,确实很蹊跷。如果劫匪是当地的土著人,我想他有可能是将飞机开进山里了,想把飞机上的乘客当成人质去勒索赎金,他们应该已经凶多吉少。毕竟飞机坠毁以后,就会像消失了一样再也追踪不到了。”
“嗯,我也是这样猜想的。飞机上有几名乘客呢?”
“我记得有四个,三个男人和一个修女。”
“其中一个男人是不是名叫康威?”
桑德斯一愣,似乎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康威是个很棒的人,你认识他?”
“我和他曾在同一所学校读过书,算是校友吧。”卢瑟福有些不自然,他好像觉得这么说并不恰当。
“从康威在巴斯库尔所做的一切行为中可以看出,他是个风趣正直的小伙子。”桑德斯接着卢瑟福的话题说。
卢瑟福点了点头:“是的,康威是个很好的人,可是那件事可真是离奇……”
卢瑟福似乎有些恍惚,顿了一会儿,又说:“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在报纸上公开报道过呢?我经常看报纸,按理说我不应该不知道。”
桑德斯忽然间显得有些不安,甚至像是有些愧疚:“这件事我不该说的,是保密的。哎,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吧,都过去那么久了,已经是陈年旧事了。至于当时为什么没有大肆报道,是因为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媒体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有一架飞机失踪了,并没有透露更多细节。”
这时,维兰德回来了,桑德斯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维兰德,我们几个刚才聊到了康威……我不小心把巴斯库尔的事情说出去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维兰德脸色一变,沉默了片刻,他似乎是在克制自己,不想在我们面前失礼,并且要保持外交官喜怒不形于色的形象。
“这件事并不适合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沉着脸缓慢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们这些空军是很守信用的呢。可你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去。”
维兰德斥责了桑德斯之后,又态度谦和地转头看向卢瑟福:“我能理解你打探这件事情的心情。但也希望你明白,有些前线发生的事情是需要保密的。”
“可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真相。”卢瑟福马上接口道。
“对牵涉其中有资格了解事情真相的人,我们并没有隐瞒。当时我就在白沙瓦。你和康威很熟吗?你们是同学?”
“在牛津时,我们曾有过几面之缘。你们呢?”
“在安哥拉驻扎的时候,我见过他一两次。”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相当聪明,但有一些懒散。”
卢瑟福一笑:“他当然很聪明,他在大学里的表现出类拔萃,可惜后来战争爆发了。他既是学生会里的中坚力量,又是获过奖的划船队员,总之经常获得各种荣誉。同时,他也是我遇到过的最棒的业余钢琴家,简直是个全才。他是那种顶尖人物,甚至如果他以后当了首相我都会觉得理所当然。不过,从牛津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了。战争破坏了他本应该闪闪发光的人生。那时他还很年轻,是个热血青年,我以为他当兵上战场去了。”
“我听说他好像在战场上被炸伤了。”维兰德回答道,“但没什么大碍,他事业发展得很好,还获得了法国的D.S.O勋章,后来,他好像回牛津大学工作了一段时间,再然后在1921年去了东方。他会说好几种东方语言,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工作。”
卢瑟福笑得爽朗了一些:“嗯,他很了不起。历史有时候会遗忘一些才华闪耀的人,也忽略他们所做的贡献。比如在荒野破译野战情报,又比如在公使馆的茶桌上唇枪舌剑。”
“他只是在领事馆工作,又不是在外交部。”维兰德的脸又冷下来,明显是不太高兴。这两个人明显话不投机,卢瑟福便收敛了笑容,起身要走。
时候不早了,我就说我也得走了。维兰德带着官员特有的礼貌和疏离,不冷不热地跟我们告别。桑德斯看起来就热情多了,他说他希望再见到我们。
黎明时分,我打算去火车站了,等出租车的时候,卢瑟福问我,是否愿意到他的酒店聊一会儿。他说他有间起居室,很适合聊天。我当然答应了。
他好像对方才的话题意犹未尽:“你愿意再聊聊康威吗?还是你已经厌烦了我们不停提起他?”
我老实回答,尽管我不认识康威,也不了解他,但是对关于他的话题也并不厌倦。于是卢瑟福继续跟我聊起他。
“康威是我的学长。我读完大一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学校。离开学校之前他很关心我。当时我只是个新生,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虽然他帮我的都是些小事,但我还是非常感激,难以忘怀。”
卢瑟福深以为然:“是的,我承认对他非常有好感,如果连你都很少见到他,这样看来我见不到他就不足为奇了。”
接着,我们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遐思里去追忆往昔。从泛泛之交的朋友划分标准来看,对我们而言,没有人比这个人的影响更加深远。自打那以后,我也曾跟别人聊过这个话题,结果发现其他人也有同感,即使是在正式的场合,只要接触过康威片刻,之后再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一切都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他在年轻一辈中无疑是出类拔萃的,在崇拜英雄主义的热血年纪里,我是一路追逐着他的传说长大的,他那极富浪漫主义色彩的形象印刻在我的灵魂深处,亘久绵延,永不褪色。他的身姿高大挺拔,一张明星脸帅得一塌糊涂,不仅擅长竞技类的项目,但凡学校里排得上数的奖项,都被他摘得了桂冠。有一位感性型人格的校长一度提及他的英勇事迹,用了“大满贯”这个词语来评价他,康威的雅号便由此诞生了。也许只有他才当得起这个称号。他在学校一年一度的授奖演讲日用希腊语致辞,让我豁然想起,他还是学校戏剧社里一流的演员。他简直可以跟伊丽莎白女王一世时代的人物相媲美了,甚至有点儿像菲利普·西德尼爵士,绝对都是百年不遇的人才。康威长相出众,才艺繁多,集智慧与力量于一身,整个人就跟光源体一样散发着热情洋溢的气息。我们当今的社会文明很难培育出这样令人敬重的英杰来。我把心里的这些想法跟卢瑟福分享了一下,他深表赞同:“是的,你所言非虚,一点儿都不夸张,我还听说过存在另外一种负面的评论,还专门有一个词汇,叫作半吊子,俗话说得好,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门门会必定样样松。我猜像维兰德这类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人,背后肯定是咬着后槽牙嫉妒得发狂。我对维兰德一点儿都不感冒,我实在是受不了他那种调调装腔作势假正经,还极端自负以自我为中心,活脱脱一个功利主义的官僚败类,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从他的一些细微的惯用语中就能窥见些许端倪,比如之前他教训人的时候说过的什么‘以人格名誉担保’‘不要散布谣言,人云亦云’那扭捏作态的样子,好像帝王屈尊驾临圣美多尼克教堂,真以为自己是天帝之子,能够施舍众生了。平心而论,我真心看不上他们这些粗鄙的外交官员。”
前言/序言
序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神往的乌托邦香格里拉。
第一次听到香格里拉这个名词是在读初中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浪漫、安静又有着醇厚的历史感。又过了一些年,才知道原来那是詹姆斯·希尔顿在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中创造的精神家园的代名词。
詹姆斯·希尔顿,1900年生于英国兰开夏郡,青年时代就读于剑桥大学。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他遍游欧洲,在十八岁时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凯瑟琳自己》。1933年出版了这本《消失的地平线》,同时他还出版了另一部长篇小说《没有甲胄的武士》。1934年,希尔顿花四天时间创作出了其代表作《再见,奇普斯先生》。
《消失的地平线》的创作灵感来自探险家约瑟夫·洛克1924年到1935年在云南省西北部探险期间在《国家地理杂志》发表的系列文章和照片,而作者本人并未亲临其地。故事讲述了20世纪30年代,四位西方人机缘巧合(实则是被有意安排)之下闯入了神秘的中国藏区某地,遇到了跌落红尘的乌托邦。那里有美丽的山川、金碧辉煌的庙宇、融合东西方的文化、让人心动的姑娘、长寿的秘诀、对文明传承的愿望和无尽的金矿,经历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四个背景不同、身份不同、个性不同的人从一开始的共同目标回家,到各自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目标。曾经才华横溢,富有抱负的康威在经历战乱后,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战争后遗症,香格里拉这块净土让他感受到了内心的宁静,以至于不想离开,这也代表了当时战乱后人们的一种美好寄托。而布林克洛小姐作为一个传教士坚持要在这个不同信仰的土地上开出同样的花,因为要传教给当地群众而选择留下。热血青年马林森心志坚定执着,对罗岑的爱真挚而热切,他义无反顾地要带着罗岑离开。而巴纳德这个美国经济罪犯听闻这附近有个金矿就毫不犹豫地决定留下,想要发一笔横财。他们不同的动因反映了战争后期不同阶级、不同性格的人,选择也截然不同。
当然,《消失的地平线》中的配角也充满着血肉。满族姑娘罗岑明知道自己一出香格里拉就会极速衰老,但仍挡不住对自由的渴望,最终以生命为代价得到了向往的自由。在文中担当解谜角色的活佛充满了智慧和使命感,他向康威娓娓道出了香格里拉的秘密,勾画了一个理想之地,满足了当时西方社会在战争动荡下民众的需求,促使香格里拉成为当时千千万万人的向往。
本书在当时英国的时代背景下,创造了那个时代西方视角下的“世外桃源”。一经出版,立即席卷了整个西方,使得香格里拉成为当时很多读者心中的心灵花园、理想国度。很多人为了追寻心中的“香格里拉”,纷纷踏足尼泊尔、印度、喀喇昆仑及中国的东部藏区,掀起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寻找香格里拉热。香格里拉这一文化现象得到了普遍的认同。
对经典,我们一定要把它放在当时的时代背景里去阅读,才能感受到作品的魅力。让我们把眼光转到詹姆斯·希尔顿创作《消失的地平线》的1933年的英国,看看当时的时代背景以及作者面临的问题与探索。
由于抓住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机遇,英国国力及国际地位在19世纪下半叶和20世纪初达到顶峰,成为日不落帝国和世界秩序的话事人。同时德、法、俄、美等国也逐渐崛起,各国在争夺势力范围的冲突中发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英国虽然是“一战”的战胜国,但是由于背负了巨额的战争债务,所以在战后全球经济高速发展的黄金十年中,国际竞争力却逐渐衰微,面对欧洲诸强以及美国的迅速崛起,其控制力逐渐力不从心。雪上加霜的是,1929年至1933年经济大萧条席卷全球,英国也深受其害,失业率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在作者十八岁前的青少年时代,英国经历了帝国巅峰的荣光以及荡气回肠的“一战”的胜利,作为大英帝国的子民是意气风发的。而作者成年后,其国家面临的是沉重的债务和被其他强国赶超的无奈,加之经济危机带给民众的困苦,战争的风云再次蠢蠢欲动。作为在剑桥大学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作者曾经游历欧洲,面对上述复杂的局势,他不可能不去思考个人以及国家未来的命运,而现实是除了国内外矛盾继续积累并走向战争之路似乎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在这种情况下,逃避便成了一个可能的选项,像作者一样思考未来的人们希望能有一个理想之国,供其居住并保留其熟悉的文明。探险家约瑟夫·洛克关于中国藏区的探索为作者提供了绝佳的素材,关于乌托邦香格里拉的想法由此应运而生。作者的这种探索,在某种意义上创造了一个抚慰人心的寄托,给迷茫中的人们以熬过寒冬的温暖和力量。
在《消失的地平线》创作的时代背景下,心怀迷茫的不仅仅是作者以及英国的民众,欧美世界中大部分思考未来的知识民众都或多或少地有相似的迷茫,而同时代优秀的现实作品多以讽喻为主,并不能给予人们解决问题的现实指引,《消失的地平线》的设想至少提供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思路。作品中塑造的香格里拉具有强烈的宗教式的拯救意味,这自然会引起以基督教为主流宗教的欧美民众的共鸣。
《消失的地平线》一经出版,立刻在西方引起了轰动,随即风靡世界,很长时间都排在口袋图书畅销榜的前列,并获得了英国著名的霍桑登文学奖。1937年,好莱坞投资二百五十万美元将其拍成了电影,公映后轰动全球,连续三年打破票房纪录,使得香格里拉这个词更加深入人心。
《不列颠文学家辞典》收录了香格里拉这个词,它称《消失的地平线》功绩之一是为英语词汇创造了“世外桃源”一词,使得香格里拉成为理想国度的代表地,人们心中的心灵净化之地,影响非常之广泛。例如,美国总统罗斯福将设在弗吉尼亚州的一个山间别墅命名为香格里拉;1944年,“香格里拉”号航空母舰开始服役;土星的卫星土卫六有一大片黑暗地区,也被命名为香格里拉。
从香格里拉这个词对社会的影响力来看,本书无疑是成功的。这种在困境中创造一种美好意象或者提供一种解决思路的行为,在文学史上并不少见。
1348年,欧洲瘟疫肆虐,意大利文学巨匠薄伽丘创作了《十日谈》,十名男女在乡村一所别墅里避难,他们终日游玩欢宴,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十天讲了一百个故事,批判黑暗和罪恶,赞美爱情和高尚的情操。
1927年,芥川龙之介发表了《河童》,他生活的年代与詹姆斯·希尔顿相仿,他们面临的问题也类似:国际上,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危机以及社会主义思潮冲击着日本;日本国内,1923年关东大地震后,当局镇压人民及革命组织,1927年发生的昭和金融危机使人民的生活更加困苦。迷茫中的芥川用河童国光怪陆离的生活来折射现实社会存在的问题。不同之处在于,芥川没有找他的理想国,绝望而去。
我们耳熟能详的《桃花源记》也是同样的情况。东晋末年,朝廷偏安一隅内忧外患,个人报国无门,陶渊明只能采菊南山,寄情桃花源。
跳出时代和地域的限制,困境与迷茫是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会面临的问题,而优秀的作品会给人以温暖的力量,从这个角度来说,本书又具有更加普世的价值。
当然,詹姆斯·希尔顿在完成本作品时,难免无法完全摆脱其西方视角的局限,比如香格里拉主要的僧侣都是西方人,比如对中庸之道的理解等,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有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如果你想神游“香格里拉”,感受那里散发出来的魅力,阐释自己内心的乌托邦,那唯一的途径就是:读她。
译者杨千紫,“90后”旅美女作家,编剧,白羊座,爱猫人士。
2020年注定是难忘的一年,那时我也面临一个困境:是跟家人继续留在美国躲避疫情(当时美国疫情看起来状况更好一些),还是回国开启新的事业。最终,很多朋友都在往国外走,只有我,因为种种原因逆风归来,再回头看却成了一种侥幸。
翻译的过程也是自我整理思路的过程,万般感慨。最后,用丰子恺先生在其诗作《不宠无惊过一生》中的一句话来总结: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希望在忙碌的一天后,你有时间静下心来阅读这本书,寻得内心的安宁,给自己找到希望与力量。
杨千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