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散文选集 朱自清 著 百花文艺出版社

  编辑推荐

  ★中国近现代文学巨擘、一代散文大师朱自清经典作品,中国“白话美文的典范”。

  ★备受郁达夫、叶圣陶、余光中、李广田等大家推崇的散文经典。

  ★《背影》《春》《匆匆》《荷塘月色》等多个经典篇目入选中小学语文教材,陪伴几代人的成长。

  ★精选朱自清散文四十余篇,从凡尘俗事到四时风景,从旅行随记到时论杂谈,于淡香疏影间体味至真文学的魅力。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了。

  内容简介

  作为中国近现代文学史上的散文巨擘,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被公认为是“白话美文的典范”。

  《背影》《儿女》《给亡妇》般清浅日常的凡尘俗事,《春晖的一月》《冬天》《荷塘月色》般自然瑰丽的四时风景,《威尼斯》《柏林》《莱茵河》般边走边赏的旅行随记,《论青年》《论做作》《诚意》般思悟生活的时论杂谈……一字一句,或清隽沉郁,或质朴秀丽,皆有朱自清先生独特的审美旨趣和美学意境。

  本书精选朱自清先生的散文四十余篇,以淡雅清丽的文字,于淡香疏影间带读者领略至真文学的无上魅力。

  作者简介

  朱自清(18981948),原名朱自华,字佩弦,号秋实,中国现代著名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其散文风格素朴缜密,清隽沉郁,文笔清丽、极富有真情实感。

  代表作有《背影》《荷塘月色》《欧游杂记》《你我》等。

  精彩书评

  朱自清虽则是一个诗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满贮着那一种诗意。

  ——郁达夫(中国现代著名作家、诗人)

  每回重读佩弦兄的散文,我就回想起倾听他的闲谈的乐趣,古今中外,海阔天空,不故作高深而情趣盎然。我常常想,他这样的经验,他这样的想头,不是我也有过的吗?在我只不过一闪而逝,他却紧紧抓住了。他还能表达得恰如其分,或淡或浓,味道极正而且醇厚。

  ——叶圣陶(中国现代著名作家、教育家、出版家、社会活动家)

  朱自清是“五四”以来重要的学者兼作家,他的批评兼论古典文学和新文学,他的诗并传新旧两体,但家喻户晓、享誉始终不衰的,却是他的散文。

  ——余光中(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诗人、学者、翻译家)

  在当时的作家中,有的从旧垒中来,往往有陈腐气,有的从外国来,往往有太多的洋气……朱先生则不然,他的作品一开始就建立了一种纯正朴实的新鲜作风。

  ——李广田(中国近代散文家)

  目录

  序

  背影

  荷塘月色

  匆匆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春

  阿河

  冬天

  潭柘寺 戒坛寺

  白马湖

  春晖的一月

  看花

  给亡妇

  择偶记

  女人

  温州的踪迹

  威尼斯

  罗马

  柏林

  巴黎

  莱茵河

  荷兰

  瑞士

  白种人——上帝的骄子!

  憎

  蒙自杂记

  论气节

  论做作

  论青年

  论自己

  论别人

  论诚意

  论雅俗共赏

  论百读不厌

  论无话可说

  说梦

  正义

  沉默

  航船中的文明

  一封信

  儿女

  精彩书摘

  论无话可说

  十年前我写过诗;后来不写诗了,写散文;入中年以后,散文也不大写得出了——现在是,比散文还要“散”的无话可说!许多人苦于有话说不出,另有许多人苦于有话无处说;他们的苦还在话中,我这无话可说的苦却在话外。我觉得自己是一张枯叶,一张烂纸,在这个大时代里。

  在别处说过,我的“忆的路”是“平如砥”“直如矢”的;我永远不曾有过惊心动魄的生活,即使在别人想来最风华的少年时代。我的颜色永远是灰的。我的职业是三个教书;我的朋友永远是那么几个,我的女人永远是那么一个。有些人生活太丰富了,太复杂了,会忘记自己,看不清楚自己,我是什么时候都“了玲玲地”知道,记住,自己是怎样简单的一个人。

  但是为什么还会写出诗文呢?——虽然都是些废话。这是时代为之!十年前正是五四运动的时期,大伙儿蓬蓬勃勃的朝气,紧逼着我这个年轻的学生;于是乎跟着人家的脚印,也说说什么自然,什么人生。但这只是些范畴而已。我是个懒人,平心而论,又不曾遭过怎样了不得的逆境;既不深思力索,又未亲自体验,范畴终于只是范畴,此处也只是廉价的,新瓶里装旧酒的感伤。当时芝麻黄豆大的事,都不惜郑重地写出来,现在看看,苦笑而已。

  先驱者告诉我们说自己的话。不幸这些自己往往是简单的,说来说去是那一套;终于说的听的都腻了。——我便是其中的一个。这些人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话,只是说些中外贤哲说过的和并世少年将说的话。真正有自己的话要说的是不多的几个人;因为真正一面生活一面吟味那生活的只有不多的几个人。一般人只是生活,按着不同的程度照例生活。

  这点简单的意思也还是到中年才觉出的;少年时多少有些热气,想不到这里。中年人无论怎样不好,但看事看得清楚,看得开,却是可取的。这时候眼前没有雾,顶上没有云彩,有的只是自己的路。他负着经验的担子,一步步踏上这条无尽的然而实在的路。他回看少年人那些情感的玩意,觉得一种轻松的意味。他乐意分析他背上的经验,不止是少年时的那些;他不愿远远地捉摸,而愿剥开来细细地看。也知道剥开后便没了那跳跃着的力量,但他不在乎这个,他明白在冷静中有他所需要的。这时候他若偶然说话,决不会是感伤的或印象的,他要告诉你怎样走着他的路,不然就是,所剥开的是些什么玩意。但中年人是很胆小的;他听别人的话渐渐多了,说了的他不说,说得好的他不说。所以终于往往无话可说——特别是一个寻常的人像我。但沉默又是寻常的人所难堪的,我说苦在话外,以此。

  中年人若还打着少年人的调子,——姑不论调子的好坏——原也未尝不可,只总觉“像煞有介事”。他要用很大的力量去写出那冒着热气或流着眼泪的话;一个神经敏锐的人对于这个是不容易忍耐的,无论在自己在别人。这好比上了年纪的太太小姐们还涂脂抹粉地到大庭广众里去卖弄一般,是殊可不必的了。

  其实这些都可以说是废话,只要想一想咱们这年头。这年头要的是“代言人”,而且将一切说话的都看作“代言人”;压根儿就无所谓自己的话。这样一来,如我辈者,倒可以将从前狂妄之罪减轻,而现在是更无话可说了。

  但近来在戴译《唯物史观的文学论》里看到,法国俗语“无话可说”竟与“一切皆好”同意。呜呼,这是多么损的一句话,对于我,对于我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