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成长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 [苏] 高尔基 著,桑卓 译 四川文艺出版社

  编辑推荐

  ★“苏联文学奠基人”、“无产阶级文学杰出代表”、五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高尔基自传体小说。

  ★世界文学史上殿堂级传世名著,苏联文化遗产中的瑰宝。

  ★一部经久不衰、激励人们奋勇向前的励志经典,青少年成长中不可错过的文学巨著。

  ★《童年》被《纽约时报》票选为“十部世界经典长篇名著”之一。

  ★获鲁迅、巴金、罗曼•罗兰、丘科夫斯基高度赞扬的世界百年文学经典。

  ★俄文直译,详注版无删减译本,随书附赠书签一枚。

  内容简介

  《高尔基成长三部曲》包括《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是高尔基的三部自传体小说,讲述了主人公阿廖沙童年、少年和青年时期残酷的成长历程。阿廖沙在父亲去世后,随母亲来到外祖父家,在那里度过了苦难的童年岁月。随着母亲的去世,外祖父家的衰落,阿廖沙被迫走向人间,在黑暗的社会独自谋生。这个阶段,阿廖沙接触到了书籍,书中的知识开拓了他的眼界。满怀理想的阿廖沙孤身前往喀山求学,在喀山多所“社会大学”的启迪和熏陶下,思想发生变化,zui终走向革命的道路。

  作者简介

  作者:

  (苏)高尔基(1868—1936)

  作家、诗人、政论家,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导师,苏联作家协会的发起人。代表作有小说《母亲》,自传体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以及散文诗《海燕》等。除小说、戏剧外,他还写有大量文艺理论着作,其作品对世界文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译者:

  桑卓

  曾任报社记者、编辑,现专职从事翻译工作。其译文精准、流畅,笔触优美,极受读者欢迎。

  精彩书评

  他是新时代文学的导师。高尔基的名字代表着世界文学史上的新时期。

  ——鲁迅

  在苏联的文学中,我们从来没有读过比《童年》更美的作品。

  ——罗曼·罗兰

  高尔基洞察一切的慧眼,是现代少有的真正奇迹之一。

  ——茨威格

  《童年》不仅是一部艺术珍品,而且是高尔基的传记,是他全部创作的注解,对于我们来说是极为珍贵的。

  ——丘科夫斯基

  只有读过高尔基的《童年》的人,才能正确地评论高尔基惊人的历程。

  ——卢森堡

  目录

  在人间

  我的大学

  童年

  精彩书摘

  《童年》

  天气晴朗,冬日的光线穿过两个结冰的窗玻璃斜射进来,已经准备好开中饭的桌子上有锡质餐具和两个细长颈玻璃瓶,一个装着棕红色格瓦斯,一个装着外公爱喝的泡着郭公草和金丝桃的深绿色伏特加,都在暗淡地发着光。透过窗户上融化的地方,可以看见房顶上亮得刺眼的积雪,围墙柱子和椋鸟窝上的银色圆顶闪着光。在窗框上,在透射着阳光的笼子里,我的小鸟儿在嬉戏:驯养的黄雀活泼地叽叽喳喳叫着,红腹灰雀发出吱吱声,金翅雀在引吭高歌。但这个快乐、银色的晴朗日子并不令人高兴,不需要这样的日子,一切都不必了。我想把鸟儿放掉,就去把鸟笼子拿下来。外婆跑进来,双手拍着两肋,一边跑向炕炉,一边骂:

  “这些个该死的,就晓得让你受罪!你啊,阿库琳娜,一个老傻瓜”

  她从炕炉里掏出一个烤饼,用一根指头弹了弹外壳,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瞧,烤焦了!这就是你烤的!你干吗瞪着大眼,你是枭吗?把你们全当破罐子打得稀烂。”

  她噘着嘴哭了,来回翻着那个烤饼,用手指头去敲打外壳,大滴大滴的眼泪伤心地啪嗒啪嗒落在上面。

  外公和母亲一起进了厨房。外婆把烤饼往桌子上一扔,弄得碟子给震得跳了起来。

  “瞧这,都是因为你们,没底没盖的!”

  母亲快乐而平静,拥抱了她,劝她别伤心。外公无精打采,疲惫地坐到桌旁,把餐巾缠到脖子上,念叨着,浮肿的眼睛被阳光照得眯缝起来:

  “好啦,没关系!都吃过好饼子的。上帝是吝啬的,他用几分钟就偿付了几年的时光他不认利息。坐吧,瓦利娅好啦!”

  他好像神志不清,吃饭的时候老在讲上帝,讲有罪的亚哈,讲做父亲的沉重命运,外婆气愤地打断他:

  “吃你的饭,你呀!”

  母亲开着玩笑,明亮的眼睛闪着光。

  “怎么样,刚才吓坏了吧?”她推了我一下,问道。

  不啊,刚才我并没被吓到,倒是现在我感觉不爽、疑惑。

  他们像过节一样地吃,令人疲倦地长时间地胡吃海喝,仿佛这些不是半小时前还互相叫嚷、要动手打架、泪流满面、号啕大哭的那些人。似乎令人怀疑他们所作所为是认真的,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就哭起来的啊。他们的眼泪、叫嚷,所有的相互折磨,常常是瞬间爆发,又很快熄灭,我都已经习以为常:这些已经越来越不能刺激我,越来越不能打动我的心了。

  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俄国人总是喜欢拿生活中穷困潦倒的痛苦来消遣、戏弄,就跟孩子似的,少有因为不幸福而感到不好意思。

  在无休止的寻常日子里,痛苦就是节日,火灾就是消遣;平淡无奇的脸上,伤疤就是点缀。

  《在人间》

  我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中,整个人都被那些乘客们的举动折磨着,他们捉弄当兵的,斯穆雷揪他耳朵时,他们高兴得哈哈大笑,我感觉到某种说不出来的侮辱人的很压抑的情绪。为何这么令人厌恶的、不幸的事情会让他们如此喜爱、开心呢?

  这不,他们三三两两坐到、躺到那个低低的帐篷下面,吃喝、打牌,一边平静而正经地交谈着,一边望着河面,仿佛一个钟头前打着呼哨起哄的不是他们,他们还是跟往常一样,那么安静、慵懒;他们从早到晚都在甲板上挤来挤去,就像阳光里的小虫虫或者小尘埃。这几十个人在跳板上推搡着,一边画着十字,一边从轮船上到码头,从码头上迎着他们而来的也是这样一些人,弯腰背着沉重的背包和箱子,衣着也跟他们一样……

  这种经常性的人员轮换丝毫也没有改变船上的生活,——新来的乘客又会谈起刚走的那拨乘客说过的话题:谈天说地、谈工作、谈上帝、讲女人,还是一样的用词。

  “上天注定要忍耐,那就——忍吧,人啊!你没法的,这就是我们的命……”

  这样的话听上去很是无聊,也让人生气:我无法忍受肮脏、丑恶、不公平和对我的侮辱,我坚信,也觉得我不应受这样的待遇。那个当兵的也不该受,也许,是他自己愿意成为笑柄吧……

  马克西姆被从轮船上赶走了,——这是一个稳重善良的小伙子,而那个谢尔盖,则是个下流坯,却留了下来。一切都是这么荒谬。那为什么这帮那么擅长逗弄人,甚至可以把人玩疯的人,却面对水手们的呵斥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地聆听谩骂呢?

  “干吗都挤在船舷一边?”水手长虚起那漂亮而邪恶的眼睛吼道,“船斜了,散开,穿厚呢子的鬼东西……”

  这些鬼东西们又驯服地聚到船舷的另一边,然后,他们像绵羊一样,又被人从那边赶走。

  “哎,这些该死的……”

  炎热的夜晚,在被晒了一整天的铁皮篷下面,真是闷死了;乘客们就像蟑螂一样在甲板上到处乱爬,随意躺下;在靠岸之前,水手们用脚踹他们醒来。

  “嘿,干吗躺在通道上!回自己的铺位去……”

  他们站起来,睡眼惺忪地被推着往前走。

  水手们也跟他们一个样,只是穿着不同,但是却像警察一样命令他们。

  这些人表面上怯懦、忧郁和顺从,但令人奇怪和可怕的是,那些残酷的、荒唐的,甚至总是令人不爽的恶作剧会猛然从这顺从的皮肤中破裂出来。我感觉人们不知道要把他们运到哪里,好像随便在哪里上岸都可以。他们无论在哪里上岸,就在岸上待一会儿,又回到这艘或另外一艘轮船上,又继续往某个地方走。他们好像迷路了,无家可归,陆地跟他们无关。所以,他们所有人都胆小得可怕。

  《我的大学》

  尼古拉很喜欢教我,只要一有机会,他就向我灌输生活中必须知道的知识。我如饥似渴地听他讲,后来,竟然把佛克、拉罗士佛克和拉罗士查克林这三个人混成了一个人。我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砍了谁的头:是拉瓦锡砍了杜莫力的头呢,还是相反呢?这位可爱的年轻人诚心诚意地想把我“塑造成人才”,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要这么做,但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更好的条件来认真教我。他那种年轻人的自私、浮躁和轻佻使他看不到他妈妈是在如何殚精竭虑、煞费苦心地操持家务,他那个弟弟就更看不到这点了,这是个迟钝而寡言的中学生。我倒是早就洞察了这个主妇的那套化学戏法和厨房经济学,亲眼所见她那套令人脑洞大开的办法,天天都能瞒天过海地喂饱自家孩子和我这个其貌不扬、不拘小节的寄宿小伙子。自然,每一块分给我的面包都像一块石头似的压在我的心头,沉甸甸的。我开始找活儿干了。每天一大早,我就出门,为的是不在他家吃午饭。遇到坏天气,我就躲在荒野里,躲在那个地窖里。在那里,伴着风雨声和猫狗的尸臭,我很快就醒悟过来:大学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要是我聪明点儿,怕早就去波斯了。我幻想自己成了一个白胡子巫师,能让每粒谷子长成苹果那么大,能让每个土豆长到一普特重,总之,为了这不止我一个人在受苦受难的大地,我想出了不少造福社会的好办法。

  我已经学会了天马行空地想象各种奇幻历险和丰功伟绩。在穷困潦倒的日子里,这对我很有益处,这样的日子可真不少啊——我就更耽于幻想了。我不期待外界的帮助,也不奢望有什么幸运落到我头上,我的意志愈发顽强起来,生活条件越是艰难,我就觉得自己越坚强,甚至更聪明了。我很早就明白,人是在同周遭环境的抗衡中成长起来的。

  为了不挨饿,我常去伏尔加河的码头上干活儿,那里能轻易挣到十五到二十戈比;在那里,在装卸工、流浪汉和无赖们中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块铁,被塞到一堆烧得红红的炭火中,每天都给我留下灼热而强烈的印象。那些贪婪露骨、生性粗野的人在我眼前旋风似的转来转去,我喜欢他们的愤世嫉俗,喜欢他们对世上的一切嬉笑怒骂、对自己又满不在乎的潇洒态度。由于经历过这些,我很容易跟他们近乎起来,希望加入到他们那个厉害、刺激的圈子里。我所读过的勃莱特·哈特的作品和大量的“庸俗低级”小说更唤起了我对这些人的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