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亚洲腹地 上下卷 [瑞典] 斯文·赫定 著 广东旅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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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关于探险家的真实日常之作,

  完整展现1899~1901斯文·赫定探险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三年。

  全书用类似日记的形式重现在凄凉孤寂的荒野中度过的每一天,

  记录沿途三年间 6000 多英里路程的波澜壮阔。

  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发现沉睡的楼兰古城,考察古罗布泊风貌,

  再次踏足西藏高原,向着神圣的拉萨一路前行。

  内容简介

  1899年仲夏,斯文·赫定开启了他的第四次亚洲探险,这次旅程的目的地是神秘的东方圣城—拉萨。本书为作者对此次探险的全程记录,详细记载了他走过的6000多英里路程,让世人能够有机会一睹这次中外瞩目、影响深刻的探险之旅。探险从斯德哥尔摩开启,一路向东,经转奥什,翻越群山,抵达喀什,并试图从新疆境内进入西藏。在缺少足够资料的情况下,斯文·赫定同他的旅队一起在中国西域的广阔土地上缓慢前行,搭乘简陋的船只在塔里木河漂流前行,挑战“死亡之地”塔克拉玛干的沙海和酷寒,误打误撞进入罗布泊,学习当地歌谣……花了一年时间后,终于踏上了藏北的土地。

  但是,藏北之旅并不顺利,一路惊险连连,进入拉萨的尝试也宣告失败,他和旅队不得不穿过大片未知的土地,回到罗布荒原,为再次进藏做准备。整夜的大风暴过后,一座消失已久的古城—楼兰出现在他们面前,为这支备受打击的旅队带来了巨大惊喜,也为新疆现代考古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最终,他们未能抵达拉萨,但发现楼兰古城、重新界定罗布泊的位置等成果让这次亚洲之旅成为传奇。

  作者简介

  斯文·赫定(Sven Hedin,1865年2月19日-1952年11月26日)出生于斯德哥尔摩,瑞典探险家、地理学家、地形学家、摄影家。师从德国地理学家和中国学专家李希霍芬,一生从事探险事业,数次深入亚洲腹地进行探险考察。因为亲身走过了中国西域大片空白区域和发现楼兰古城而名声大噪。

  精彩书评

  斯文·赫定第四次深入亚洲腹地考察的实录,

  一百多年前我国新疆、西藏自然和人文景观的生动写照。

  斯文·赫定的游记,一如他的素描,真实、朴素而传神。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陈星灿

  一场非凡的发现之旅,一次动魄的阅读体验。

  ——《失落的卫星》作者刘子超

  目录

  第一编

  从斯德哥尔摩到喀什

  第二编

  沿孤独的塔里木河漂流:乘船穿越沙漠之旅

  第三编

  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永久晦暗之地

  第四编

  罗布泊及其姐妹湖泊:沙漠中的芦苇荡

  第五编

  在藏北:高海拔的群山、湖泊和泥沼

  第六编

  跨越戈壁沙漠:山地峡谷和无水的沙漠

  第七编

  楼兰古城:消失的国度

  第八编

  调查罗布荒漠:游移的湖泊

  第九编

  从北向南穿越西藏:在云间旅行

  第十编

  向拉萨冲刺:神圣经文所在的禁地

  第十一编

  穿过西藏到拉达克:一串高原湖泊

  第十二编

  前往印度、喀什,回家

  精彩书摘

  那是 1899年的仲夏。当我第四次离开斯德哥尔摩前往亚洲腹地时,恰逢我们北方夏季里最美丽的时光—丁香花盛开,树叶繁密。为了庆祝那一天,港口里的船只都装饰了旗帜和彩带,它们在清凉的波罗的海微风中欢快地飘舞着。

  除了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和几个亲密的朋友外,没有别人到码头上来为我送行。“乌里雅堡”号(Uleaborg)徐徐驶出港口,载着我开始了漫长的探险之旅的第一阶段。无论我在随后的三年内遭受了多少挫折、经受了多少磨难,它们都没有第一天的痛苦更令人难以忍受。在后面的旅途中,我面对过各种意外情况,需要很大的决心,但那一天我需要更大的决心才能强迫自己离开那从孩提时代就一直为之牵挂的地方。不过,分离的愁苦一旦过去,就有一个惊喜在等着我。我在船上的旅客中发现我的老朋友和老师,布洛格(Brögger)教授。有他的陪伴,我的心情大大好转,原本很自然地感到的那种低落情绪顷刻间就云消雾散。

  与前一次旅行相比,这次我的设备真称得上是鸟枪换炮了。我的全部行李加起来总重量不少于 22cwta,装了二十多个箱子,其中多数是专为在马背上运输而特制的。附注中有一份我携带的仪器清单,以及我的设备中一些较为重要的物件的简介。携带这么多行李乘客车穿过俄罗斯、高加索、外里海地区和中亚地区的 3 200英里行程,运费当是不菲。但其实我一分钱也没花。沙皇陛下对我的旅行非常感兴趣,他不但送给我一张能搭乘整个俄国铁路系统并运送行李的免费通票,而且还下令我的行李进入和离开俄国时免征关税。这使我的旅行开支大大减少,而且大大提高了我的舒适度和地位。

  6月 26日至 30日,我在圣彼得堡逗留,受到瑞典驻俄国宫廷代表雷乌特舍尔德先生(Reuterskiöld)的款待和不倦的帮助。因此,一周后获悉他突然意外死亡的噩耗时,我委实感到十分悲痛。在这里我还要对接替他的瑞典公使奥古斯特·于尔登斯托尔佩伯爵(Count August Gyldenstolpe)表示由衷的感谢。他为我提供了热情的帮助,还耐心地在圣彼得堡留心我的事情并为之进行争取,无论是在这次旅行的开始阶段还是在其后的三年中都是如此。我的朋友伊曼努尔·诺贝尔先生也向我提供了慷慨的协助,而且他还极为好心地做出安排,使我能够在伏尔加—卡玛行(Volga-Kama Bank)位于塔什干(Tashkend)的支行提取我所需要的任何金额。

  在圣彼得堡时与我的长期赞助者兼老朋友阿道夫·诺登舍尔德男爵(Baron Adolf Nordenskiöld)的每日交流大大增加了我在那里逗留的乐趣。他那时恰好在访问俄国首都。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他也是我不在国内的那一段时间里辞世的,使所有那些爱戴他和钦佩他的人都感到极度悲伤。那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损失,对科学事业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弥补的损失。

  这里我就不详细述说穿过俄国的旅行了。关于那个国家,我本人和其他人都已经有过很多描述。还是让我尽快转到我的新体验和新地理发现吧。我在斯德哥尔摩的最后几个月都花在高强度的艰苦工作上,因此,能够在火车上那舒适的车厢里休息休息,伸直身体,免受改稿子、接电话、发电报、读报纸,以及文明社会生活对一个人的时间和思维所提出的上千种要求的打扰,这真是件赏心乐事。我看着一个又一个茅草房组成的村庄从窗外闪过,一个又一个铜绿色葱头形的教堂屋顶从地平线上冒出来,从眼前闪过,然后又从视线中消失,同时我的头脑又可以随心所欲地梦想和编织着未来的计划,这真是太美妙了。与此同时,机车活塞的每一次跳动都使我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近。

  在我们的前后左右,俄罗斯草原一望无际,这是一大片略微起伏甚至几乎完全平坦的绿色—所有色调一应俱全。稻草已收割,大地上点缀着无数排草垛。茂盛的玉米地与刚割过的草地互相交错。帝国东部蔓延的饥荒在这里找不到任何迹象。我的路线经过莫斯科、沃罗涅日(Voronezh)和罗斯托夫(Rostoff),跨过壮丽的顿河,直到弗拉季高加索(Vladikavkaz)—这和 1885年我第一次前往南方旅行时所走的路线相同。但是这一次我在弗拉季高加索以北的别斯兰(Beslan)转向东方,前往里海,沿着那巨大山脉的北麓山脚下行进。这如同一堵墙一般的大山在南边高耸入云,山坡上露出一条条白色的雪地,峰顶上则围绕着奇形怪状的云彩。大地慢慢地向里海倾斜,铁路也渐渐远离了群山。我们离开别斯兰时是七点(7月 3日)刚过,但由于纬度更偏南,太阳已经落下了。须臾间天空便染成深紫色,片刻工夫又变得漆黑一片。我的思绪又飞回家乡那明亮快乐的夏夜。我注定要有许多个月不能享受那种夜晚了。当我们驶向世界上最大的内陆海时,黑暗的夜幕不时被正在高加索山脉顶上跃动的夏日闪电照亮,仿佛那群山的怀抱中藏有火山似的。孤独的小站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有时可以长达 18英里。只有偶尔传来的蛐蛐叫声打破草原的寂静白天温度升高到 80华氏度,这是一个明显的标准,说明我们正在接近更靠南的气候带。但到目前为止,夜晚仍然宜人而美丽。

  里海岸边的彼得罗夫斯克(Petrovsk)是一个乏味的小地方,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尽管从别斯兰修过来的铁路已经完工,这里仍然几乎没有任何发展。这条新路线是通往外里海与中亚地区的最短路线,不必翻过高加索山脉,故而比通过巴库(Baku)和格鲁吉亚的军用铁路更有优势。这个小城里没有任何一座重要的建筑物。它仅有的几个标志就是教堂、军营、火车站、一家旅馆、一座鞑靼清真寺和一个消防瞭望塔。周围没有任何植被,十分凄凉。灰暗与荒芜是这座城的主要特征,环绕着它的山岗也同样是寸草不生。城里倒是有个公园,除此之外还散布着几小片树林。但是这地方光秃秃的,既没有什么可以遮挡太阳,也没有什么可以挡住里海刮过来的风暴。几年前,彼得罗夫斯克还算是一个度假地和浴场,巴库人往往在夏季纷至沓来。但是过去十八年或二十年来,这座城市蔓延着一种恶性热病,使得居民纷纷离开,搬到其他地方。这里的港口很糟糕,只有一个人造码头,或者不如说是如螃蟹钳子般拥抱着一个小池塘的两条栈桥。一群晒得黝黑、赤着脚、浑身脏兮兮的鞑靼人就在这里装船卸船。

  7月 5日下午五点,“策扎列维奇·亚历山大”号(Tzezarevitch Alexander)启程前往克拉斯诺沃茨克(Krasnovodsk),路上一般要走三十二小时。很快海岸与小山岗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一阵刚刮过来的东南风掀起高高的海浪,船上的明轮转动得很费劲,在风吹得最猛的夜间更是如此。船上一等舱只有很少几个旅客,多数是在俄国亚洲地区服役的俄罗斯军官,其中有些带着家眷,有些没有。但是前甲板上挤满了亚洲人—萨尔特人、鞑靼人和亚美尼亚人。

  到了开阔的海面后,海水呈透明的蓝绿色,浪尖上泛着白沫。但是在整个航程中,我们没有看到一条帆船或一艘汽船。随着我们接近亚洲的海岸,风渐渐小了,海面也平静了一些。7月 7日早晨,我们看到了克拉斯诺沃茨克的山岗和海岬。但是我们登岸前必须转向南边,以绕过一个在西边保护着海湾的狭长半岛。海水在离岸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变浅;引航的过程持续了整个下午。

  克拉斯诺沃茨克可算是地球上最糟糕的地方。那里一棵树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其他植被,更没有饮用水。井里的水像里海里的海水那样咸。每一滴水都得用特制的绑在大车上的大木桶从更位于腹地的地方运过来。这里的那些白色平顶平房完全暴晒在正午的阳光下。我不禁可怜起了那些被送到这个令人焦渴难耐的倒霉地方来的俄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