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过小时候》(任溶溶)-图书推荐

内容提要

本书是任溶溶先生在将近九十岁高龄时为小朋友们写的一部散文集,写的是他小时候的难忘经历,幽默生动,妙趣横生。字里行间洋溢着作家的快乐天性和永不枯竭的童心童趣,读来令人动情,回味无穷。本书分为《 早的记忆》《童年趣事》和《永远难忘的人和事》,清晰地展现了作家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兴趣爱好、活泼天性,还有抗战时期革命志士对他人生的影响。书中五十幅精美插图出自作者之子任荣炼之手,惟妙惟肖,尽显时代特色。 感谢任溶溶先生的天才记忆,把如此精彩的故事与我们大家分享。 在中国,任溶溶先生是一个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喜欢的作者,他的许多作品包括译作滋养了几代人,任老先生幽默、睿智、平和、待人谦虚、善解人意,从他的《我也有过小时候》这本书中就能感受到这些 的品质。尽管本书中的故事距我们 有些年头,但读起来却令人感到亲切,似乎故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让我们跟着主人公笑,跟着哭,从而十分感动。 《我也有过小时候》是任溶溶先生在八十八岁高龄时为小朋友们写的一部散文集,写的是他小时候的种种经历,幽默生动,妙趣横生。那是一个纯真、快乐的童年,一个展示个性的童年,也是一个 时代特色的童年,字里行间洋溢着作家的快乐天性和永不枯竭的童心童趣,表达了一个文学泰斗的赤子之心,读来令人动情。本书曾在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受到读者的欢迎。本次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我们对篇目顺序做了一些调整,分为《 早的记忆》《童年趣事》和《永远难忘的人和事》,清晰地展现了作家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兴趣爱好、活泼的天性,特别是抗战时期家人和爱国人士对他人生的影响。 感谢任溶溶先生的天才记忆,把如此难忘的故事与我们大家分享。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

作者简介

任溶溶,本名任以奇,原名任根鎏,广东鹤山人,1923年生于上海,1945年毕业于上海大夏大学中国文学系。 作家、翻译家。曾任上海译文出版社副总编辑。著作有童话集《“没头脑”和“不高兴”》,散文集有《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小孩》《我现在长大了》等,曾获陈伯吹儿童文学奖杰出贡献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特殊贡献奖等奖项。译著有《木偶奇遇记》《小飞侠彼得·潘》《骑士降龙记》《小熊维尼》《闯祸的快乐少年》等,2012年被中国翻译协会授予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荣誉称号。

目录

目 录

辑 早的记忆

我是什么地方人 …… 3
早的记忆 …… 7
奶瓶的故事 …… 12
连环画和无锡大阿福 …… 16
看电影 …… 19
学做裁缝闯的祸 …… 22
我是一个可大可小的人 …… 26
给孔老夫子叩头 …… 29
读私塾 …… 33
想起一个日本小姑娘 …… 37
坐林肯总统号邮轮 …… 42
我的家乡旺宅村 …… 46
吵架 …… 50
国语演讲 …… 54
那是个游乐场 …… 58
一年级老师 …… 61
希望大家也这样“狡猾” …… 62
风筝大战 …… 65
过年 …… 68
吃中药 …… 72
煲汤 …… 74

第二辑 童年趣事

吹牛的故事 …… 79
下棋父子 …… 83
识了字就读书 …… 87
两本 书 …… 92
根记电影院 …… 95
讲画 …… 98
我小时候爱演戏 …… 103
代婶婶们写信 …… 107
抄书闯的祸 …… 110
我当过一次“英雄” …… 112
我的小学搭档 …… 115
我曾喜欢写字和画画 …… 118
摄青鬼 …… 121
叫卖声 …… 125
蛇·猴子·狗 …… 128
自学蹬自行车和游泳 …… 132
偷看老婆趣事 …… 137
千里驹出丧 …… 141
小学毕业了 …… 144

第三辑 永远难忘的人和事

怀念阿妈 …… 149
我的二哥 …… 153
爱国者的血 …… 156
回到成为孤岛的上海 …… 158
在南海过暑假 …… 161
家乡的春节 …… 165
忆当年送堂姐出嫁 …… 168
我的傻姑丈 …… 172
牛滚坑的“鬼” …… 129
我小时候见过孙老夫人 …… 183
一位金山伯伯 …… 185
四公 …… 188
从小记到现在的打架事 …… 192
我的爸爸 …… 195
我也有个好妈妈…… 199

精彩试读

我是什么地方人 我忽然在想,我算是什么地方的人呢? 按照传统习惯,这个问题一下子就可以回答。因为按照传统习惯,父亲姓什么,儿子也姓什么,父亲是什么地方人,儿子也就是什么地方人。我一生下来就是这么办的。我父亲姓任,我也姓任,我父亲是广东鹤山人,我自然也是广东鹤山人。我的户口簿、履历表上都这么写。
我生在上海,家里说的是广州话,烧的是广东风味的菜,来往的亲戚是广东同乡,真正是在上海的广东人家。我五岁回广州,只说广州话,只吃广东菜,一下子成了地道的小广东。暑假我回家乡,是父亲出生的家乡,学会说不同于广州话的广东鹤山旺宅村方言。有两次清明节,还跟着叔伯到远处给大太公扫墓,据说他们是 从他处落籍到此地来。这样去扫墓的,还分给我们这些子孙猪肉。
可见我是地道的广东人。我也深为做一个广东人而自豪。我会几种方言,而说得 地道的是广州话,我的广州话是广州西关话,虽然我前些年到广州,他们说我的广州话虽然说得实在好,只是太老式了一点。广州话含有古音,它为我后来学语言学、学日语等带来方便。小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广东出了孙中山等革命人物,出了十九路军这样一支抗日英雄部队,实在了不起。再加上“食在广州”,我怎么能不为之自豪呢? 不过如今有种新说法,说生在什么地方就是什么地方人。那么,1923年5月我生在上海虹口区闵行路,我就应该是上海人了。虽然我的家是广东人家,但四周都是上海人,我的邻居玩伴是上海人,说的是上海话。我五岁回广州,但抗战一开始我就回到上海,在上海读中学,读大学,参加工作,一直生活到 。我的同学、同事、朋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上海人,我的妻子是上海人,子女跟我只说上海话。有一次我回广州,跟女儿说上海话,但用广州话给女儿买甘蔗,卖甘蔗的老太太说:“真睇唔出,你呢位外江大佬广东话讲得咁(ɡān)正。”我在广东人眼里就是个“外江佬”!应该说,我是地道的上海人。不用说,我为我是个上海人感到自豪。上海为什么让我感到自豪,我想就用不着我说了。大家都知道,上海是一个何等赫赫有名的 大城市啊! 可是也真巧,我在上海图书馆看到了一本广东鹤山县志,那上面说,广东鹤山的任姓,其始祖都来自浙江金华,是南宋时逃难到广东落户的。也就是说,我童年在家乡拜祭的老祖宗,正是这些南宋从金华逃难到那里的人。那么我的祖宗是浙江金华人,我的祖籍也就是浙江金华了。从此,我碰到金华人就说自己的祖籍是金华。我为此也感到十分自豪,因为金华太有名了,金华火腿无人不晓。我小时候生病,要吃广东人怕吃的白粥,家里就让我吃万有全的熟火腿过粥。可惜这种熟火腿现在吃不到了。当时南京路河南路的万有全火腿店供应熟火腿,切得极薄极薄, 好吃,只有吃过这种熟火腿才知道火腿的真正味道有多好。我到过金华,在大饭店里也再没吃到这样好吃的火腿。浙江师范大学老校长蒋风兄知道我爱吃这样的熟火腿,特请食堂师傅给我做,但火候还是不够,我只希望这样好吃的熟火腿能重现。我这里说了,我到过金华,我为那里的景物与人文陶醉,我崇敬的女词人李清照在这里留有遗迹。我如今特别为金华感到自豪的,是那里的浙江师范大学成了中国儿童文学的重镇,我的老友蒋风担任校长时打下了基础,如今方卫平、韦苇等老师加以发扬,我作为一名儿童文学工作者,怎能不感谢这个地方呢! 我真希望成为这三个地方的人。要问我是什么地方人的话,我就回答说:我的籍贯是广东,生在上海。再加上一句:我的祖先来自金华。
早的记忆 每个人一生下来,开头一年多的日子在记忆中是空白的。尽管那个人是“我”,也经历了一年多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这个“我” 不知道,这是个一无所知的阶段。因此,关于我生下来以及其后一年多的事情,都是听大人说的。比方说我生下来哭不出声,医生把我倒拎起来,拍了几下屁股,这才哇哇哭起来。还有,说我生下来 孱弱,很怕我养不大。可是到了我有记忆的时候,我身体挺好的。
大人有时候会开玩笑,碰到我不听话,说我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我当然知道是开玩笑,不过万一真是这样,我也不知道。
我常常想,当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我记得的事情 早是哪几件呢? 我反复想啊想,实在想不出来,不过想啊想的,倒想到几个支离破碎的印象,就算不是 早记得的事情吧,也是 早留下的印象。
个印象是奶妈抱着我经过南京路,地点是在湖北路东首的三友实业社附近。为什么是在那地点呢,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妈妈跟我说过,三友实业社卖爱国布,她去买过布,在抵制日本货的那个时期,三友实业社有过光辉的历史。日后我常经过这个地方, 熟悉并且觉得亲切。那些房子现在没有了,成了世纪广场。
第二个印象是我坐在奶妈膝盖上吃番菜(西餐)。不对,不是我吃番菜,那时候我还在吃奶,是奶妈吃番菜,我坐在她的膝盖上。这个印象比较可靠,我问过妈妈。妈妈说是带我在永安公司附设的大东旅馆吃过西菜,我还尿湿了奶 衣服,出了洋相。
第三个印象是我坐在妈妈膝盖上看京戏。看戏的戏院可能是老天蟾舞台,不是 的天蟾舞台(逸夫舞台)。这老天蟾舞台后来拆掉改建成大厦,即永安公司新楼。老天蟾舞台据说有旋转舞台,我印象中是看到舞台旋转,换了一个场景。
这就是我反复想出来的记忆中的三个印象。接下来记得的事多起来了,都是我学会走路,走来走去所做的。
小朋友们,你们的岁数离开出生的日子还很近,你们记忆中 早的事情是什么呢?你们回忆比我还有一个有利的地方,即你们生下来后,你们的爸爸妈妈给你们拍了很多照片,这些照片可以帮助你们回忆。有些照片你们看了也许会觉得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点也想不起什么来,可是有一些,你们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想出什么来了。可我小时候拍照要上照相馆,那是件大事。我长到将近十岁,只拍过一张照片! 我的二哥 我有一个二哥。有二哥应该有大哥,可是我没有大哥。大人从未提过这件事。等到我懂事,我猜想大哥在我出生前便夭折了。反正我只有一个哥哥,就是二哥。
我的二哥比我大五岁,叫任卓鎏。他十分文静,又聪明,读书极好,受到我父亲宠爱。按旧时习俗,父亲大都偏爱长子,也许因为长子能 继承家业吧?父亲去看电影什么的总是带他去,从来没我的份,连我的奶妈都为我抱不平。可我一点无所谓。我看看连环画、画画公仔、玩玩无锡大阿福,很能自得其乐。大家给了我一个外号叫Dɑbe,我当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日后才知道是上海话的“大班”,形容我派头大,什么也不在乎。其实我不但不妒忌我二哥,还挺崇拜他。我 次上私塾读书,正是他领我去的。不过很对不起他,看到私塾森严的可怕样子,我转身就溜回家,他在后面追也追不上。
我五岁时和二哥一起回广州。后来我在荔枝湾岭南分校读小学,他在河南岭南大学本部(今中山大学地址)读中学,是住读的。他穿了当时广州流行的学生装,真是帅极了。那种学生装只在广州流行了一段日子,大家一定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那是上身穿旧式妇女穿的大襟衫,下身穿一条腊肠裤(西装长裤)。我现在猜想,上身也不是穿女式大襟衫,而是因为广州热,不穿长衫,于是把长衫的下摆剪掉,穿上就成了一件大襟衫。
1931年“九一八”事件爆发,全国要求抗日救国的呼声高涨。在广州,中山大学和岭南大学的学生运动是 积极的,我二哥也投身其中。记得有 下午(可能是星期六),我在家,我母亲在搓麻将,忽然二哥的老师把二哥送回家来。原来他跟同学们到街头宣传抗日,因过于激动,竟至晕倒。可是他醒来后便精神失常了。于是他只好在家疗养。我在家时,总由我守护着他。他会忽然大叫:“东洋鬼来了,要抵抗啊!”我开头真有点害怕,不过大人安慰我,说他的病会好的。这倒让我关心起 大事来。几个月后,他的病治好了,我家还送了一个 匾给丛桂路一位中医师,感谢他治好了我二哥的病。
他病愈后,母亲带他回上海继续求学,留下我在广州。我只知道几年后他又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不好,只得又回广州休养。他还是老样子,爱书如命,整天就是读书看报。1937年抗战爆发,日机滥炸广州,全家回乡避难,也在此时他成了亲。
上海成为孤岛后,我们全家又逃难回上海。1940年,我偷偷离家去苏北参加新四军。第二年我因病回上海,回到家中, 个对我参加新四军表示赞许的就是我二哥。他说话口齿不清,对我跷起大拇指连声说:“好,好,好!” 同年他去世,年仅二十二岁,留下一个遗腹女。他的女儿读书也 好,当上了教授,这是可以告慰我二哥的。
我二哥的爱国行动对我的生活道路起了很大的作用。有这样一位二哥,我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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