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什拉文集(第5卷):烛之火-图书推荐
内容简介
加斯东·巴什拉是法国新认识论的奠基人,在20世纪法国哲学家中,是非常特殊的一位。这位大器晚成的纯粹学者,博学广识、睿智多才,他横跨科学、哲学、文学批评、诗学、精神分析、艺术理论等诸多学科的独特见解和精彩解析,魅力无穷,令人倾倒,也使他的解释者、研讨者常常感到面临着某种挑战,又同时在阅读和思考中获得精神上的享受和愉悦。
巴什拉的思想沿着两条道路推进,一条是认识论的道路,另一条是诗学的道路。认识论道路体现在以《论近似的知识》《新科学精神》《科学精神的形成》为代表的著作中。诗学的道路体现在以《火的精神分析》《空间的诗学》《梦想的诗学》为代表的著作中。
巴什拉的严格的科学哲学和情感的诗学这两个理论研究方向具有不同的特点,但二者都是建立在他的科学精神之上的。巴什拉的科学哲学是有生命的,运动的,也是断裂的:按照他的说法,应该解释的是诞生,而不是生命的连续性。这就涉及巴什拉的一个关键思考:在科学领域里,诞生意味着发现,而在艺术领域中,诞生意味着创造。可以说,巴什拉在这两个方向上的研究都极富创造性。从哲学角度看,巴什拉变异地继承了柏格森、詹姆士和法国科学哲学重要代表、数学家彭加勒、布伦茨维格等的思想,追求一种真正的新科学精神,其思想影响了后来的康基莱姆、福柯、布尔迪厄等。从诗学批评角度看,巴什拉受到了德国的诺瓦利斯、法国的雨果、斯塔尔夫人和英国的柯勒律治等人的影响,而他又影响了后来的普莱、斯塔罗宾斯基、理查等。
汉语学术界引入巴什拉的作品始于30多年前。21世纪以来,随着汉语法国哲学的翻译和研究不断深入发展,巴什拉思想的译介和研究在汉语学术界取得了较大的进步。巴什拉作品的翻译和研究队伍由于许多年轻学者,特别是一些接受过法国系统哲学训练和深受法国科学哲学思想熏陶和影响的学术新人的加入而逐渐壮大起来,也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不过,这些与巴什拉的认识论和诗学思想在西方思想史中的重要地位及其特殊的学术价值还是很不相称的,离准确把握和认识巴什拉思想内涵和现实意义还有不小的差距。而理解和研究一位思想大家的正确的途径,就是认真读他的作品。期望《巴什拉文集》中文版能为巴什拉的研究者和读者提供必要和可信的基础文本。
现在收入本文集的译作包括巴什拉认识论和诗学理论著作11部,其中有3种是新译,并进行了适当的统筹和调整。虽然这项工程还存在着一些难以令人完全满意之处,但总体来说,这些译作基本反映了巴什拉在这两个方向上思考的基本内容。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蜡烛的过去
第二章 烛火遐想者的孤独
第三章 火苗的垂直性
第四章 植物生命中烛火的诗意形象
第五章 灯之光
跋 我的灯和我的白纸
精彩书摘
《巴什拉文集(第5卷):烛之火》:
正是在诗人们对物、对他们的物的友情中,我们能够认识这些把人类价值赋予短暂行为的瞬间。
在谈论童年的篇章中,亨利·博斯科重新赋予灯以它过去的尊严。关于这盏忠实于我们孤独存在的灯,他写道:“人们很快就不无激动地发现:它就是一个人。白天,我们认为它只是某样东西,没什么用处。但是,只要天暗下来,只要黑夜在孤独的、被这只能沿着墙摸索行进的黑暗所侵占的家中游移,那人们所寻求的而又不再找得到的灯——人们随后发现是在何处忘记了它的存在——,这盏熄灭了的被抓住的灯,即使是在人们点着它之前,都会给您慰藉,并献给您一种温馨的在场。它会使您安静,它想念着您……”
上述文字在用“器皿性”定义对象存在的现象学家那里没有引起什么反响。他们创造了这个粗野的词是为了一下子就切断从物·中而来的诱惑。对他们来讲,器皿性是如此清晰的知以致他们不需要回忆的遐想。但是,回忆加深着我们与善的对象、忠实的对象的伙伴关系。每天晚上,在约定的时刻,灯为我们进行它的“善的行动”。善的对象与善的遐想者之间的此种感情的颠倒很容易受到思想感情凝聚在成年时代的心理学家的批评。对他来讲,那只是童年时代的后遗症。但在诗人笔下,诗意又开始震撼人心。作家知道在原始诗的现实上面被激发的灵魂将会明晓诗的意义。博斯科继续写道:
当您点亮灯时,好好看着它,并且悄悄告诉我是否不是它在我们漫不经心的眼光下发光。也许,当我向您肯定,它所得到的人们给它带来的火要比它的火苗奉献给我们的火要少,您会感到惊奇。火来自外部。而这火只是一个机遇,一种关闭的灯为摆脱光而利用的方便借口。它存在着。我感到它是一种创造物。
“创造物”这个词决定着一切。遐想者知道,这种创造物创造着光。这是创造着的创造物。只需赋予它一种价值,只需回忆起它是一盏好灯,那它就变活了。它活在对往昔和平的回忆之中。遐想者回忆如此明亮的好灯。自反动词:被点亮加强了提供光的创造物的主语的价值。词以及它们温情的词形容化,都帮助我们深深地去遐想。请赋予诸物以各自的品质,请从心灵深处把它们的正义力量赋予活动着的存在,而宇宙就会闪闪发光。一盏好灯,好的灯芯,好的灯油,就会发出使人欢愉的光。谁爱美丽的火苗,谁就会爱好的灯油。他沿着一切宇宙起源的遐想的坡度向上走,在这些遐想中,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是世界的一种萌芽。对诺瓦利斯式的遐想者来说,灯油就是光的材料本身,美丽的黄色灯油就是被浓缩了的光,一种要扩张的被浓缩了的光。人以一种轻盈的火苗去解放被禁锢在物质中的光的力量。
无疑,我们不再进行如此遥远的遐想。但是人们曾经这样遐想过。人们曾遐想过把光明的生命赋予黑暗物质的灯。一位词语的遐想者,当词源学告诉他石油就是石化的油时,他如何能不激动万分呢?灯使光明从大地深处升起。更加古老的是光所施加影响的实体,更可肯定的是,灯是在其创造性的创造物形态中被遐想的。
但是,这些对于光的宇宙起源论的遐想不再属于我们的时代。我们在此引用它们只是为了指出未知的梦样谵妄、丢失的梦样谵妄,以及至多变成历史资料,即变成古老知识的知识的梦样谵妄。
我们要按照博斯科这位伟大梦幻者的启示研究我们的梦。理解了博斯科的思想,就能够发现维系在他梦中的童年遐想的深度。我们和博斯科一起进入回忆与梦幻交织的迷宫。童年若人梦,那就是捉摸不定的童年。人们在叙述它时总会有所改变。有时人们在更多遐想时改变它,有时又会在更少遐想时改变它。
亨利·博斯科,当他企图向我们传递把他与灯联系起来的感情时,就为这些起伏的回忆与梦幻激动异常。一种双重的本体论告诉我们同时是灯的存在和最初光线的忠诚遐想者的存在的东西是什么,这是很必要的。我们为了引起回忆对象而接触到诗的情感根源。博斯科说:
“我相信,这是一种从我的童年而来的情感,而我近于笨拙地解述这个童年的种种孤独。”
……
前言/序言
加斯东·巴什拉是法国新认识论的奠基人,在20世纪法国哲学家中,是非常特殊的一位。这位大器晚成的纯粹学者,博学广识、睿智多才,他横跨科学、哲学、文学批评、诗学、精神分析、艺术理论等诸多学科的独特见解和精彩解析,魅力无穷,令人倾倒,也使他的解释者、研讨者常常感到面临着某种挑战,又同时在阅读和思考中获得精神上的享受和愉悦。
巴什拉的思想沿着两条道路推进,一条是认识论的道路,另一条是诗学的道路。认识论道路体现在以《论近似的知识》《新科学精神》《科学精神的形成》为代表的著作中。诗学的道路体现在以《火的精神分析》《空间的诗学》《梦想的诗学》为代表的著作中。
巴什拉的严格的科学哲学和情感的诗学这两个理论研究方向具有不同的特点,但二者都是建立在他的科学精神之上的。巴什拉的科学哲学是有生命的,运动的,也是断裂的:按照他的说法,应该解释的是诞生,而不是生命的连续性。这就涉及巴什拉的一个关键思考:在科学领域里,诞生意味着发现,而在艺术领域中,诞生意味着创造。可以说,巴什拉在这两个方向上的研究都极富创造性。从哲学角度看,巴什拉变异地继承了柏格森、詹姆士和法国科学哲学重要代表、数学家彭加勒、布伦茨维格等的思想,追求一种真正的新科学精神,其思想影响了后来的康基莱姆、福柯、布尔迪厄等。从诗学批评角度看,巴什拉受到了德国的诺瓦利斯、法国的雨果、斯塔尔夫人和英国的柯勒律治等人的影响,而他又影响了后来的普莱、斯塔罗宾斯基、理查等。
汉语学术界引入巴什拉的作品始于30多年前。21世纪以来,随着汉语法国哲学的翻译和研究不断深入发展,巴什拉思想的译介和研究在汉语学术界取得了较大的进步。巴什拉作品的翻译和研究队伍由于许多年轻学者,特别是一些接受过法国系统哲学训练和深受法国科学哲学思想熏陶和影响的学术新人的加入而逐渐壮大起来,也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不过,这些与巴什拉的认识论和诗学思想在西方思想史中的重要地位及其特殊的学术价值还是很不相称的,离准确把握和认识巴什拉思想内涵和现实意义还有不小的差距。而理解和研究一位思想大家的最正确的途径,就是认真读他的作品。期望《巴什拉文集》中文版能为巴什拉的研究者和读者提供必要和可信的基础文本。
现在收入本文集的译作包括巴什拉认识论和诗学理论著作11部,其中有3种是新译,并进行了适当的统筹和调整。虽然这项工程还存在着一些难以令人完全满意之处,但总体来说,这些译作基本反映了巴什拉在这两个方向上思考的基本内容。我们也希望国内巴什拉研读者和法国哲学领域的专家学者提出批评和建议,使这套文集能够不断得到充实和完善,为汉语当代法国哲学研究和普及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