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营盘》(陶纯)-图书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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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纯的《一座营盘》是一部以基层部队生活为题材的长篇小说,乡村青年布小朋,几经周折终于上兵。后被分配到偏远的A基地,康又汉是A基地老司令,一身正气,他逐渐喜欢上耿直、憨厚的布小朋,多次出手相助,使他在部队站稳脚跟。孟广俊和布小朋同年入伍,他善于投机钻营,为人圆滑世故。二人既有深厚的友谊, 有惊心动魄的争斗。随着职务越来越高,权力越来越大,布小朋于 面前坚决不伸手;孟广俊却雄心勃勃,不达目的不罢休。时光匆匆,孟广俊却面临着牢狱之灾;而一身浩然正气的布小朋,虽坎坷不断, 终成长为A基地司令员。

内容提要

陶纯的《一座营盘》讲述了一九七八年底,出身不好的乡村青年布小朋几经周折终于上兵,到了A基地。A基地老司令员康又汉一身正气,逐渐喜欢上耿直、憨厚的布小朋,多次出手相助,使他在部队站稳脚跟。孟广俊和布小朋同年入伍,他善于投机钻营,为人圆滑世故。二人既有深厚的友谊, 有惊心动魄的争斗。随着职务越来越高,布小朋于 面前坚决不伸手,操守永远不变;孟广俊却野心勃勃,不达目的不罢休。然而,刚刚被授予中将军衔的孟广俊,却面临着牢狱之灾;而廉洁正直的布小朋,虽坎坷不断, 终成长为A基地司令员。这一座营盘,其实是所有营盘的缩影。

目录

正文

精彩试读

一傍晚时分,空中飘起了雪花。天气冷寒,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道路坑坑洼洼,布花骑一辆破自行车,艰难地向前行进。她脖子上围一条红围巾,如果不是因为天色已晚,她应该是很醒目的。途中,不知谁家的一只狗,追着她跑了一阵,狂吠了几声,然后无趣地掉头跑进了荒野。
到达县城西边的粮食局招待所门口时,雪花已经把布花的头发染白了。布花下车,拍打干净头上和身上的积雪,找个地方把自行车放好,落了锁。这时已是晚上八点钟左右。突然天边传来一声隆隆的炸雷,把布花吓了一跳。年底的天气,下雪是再寻常不过,但是天上打雷,却是很多年没有的事了。
粮食局招待所的服务员告诉布花,接兵的干部都不在,到街对面的三元酒家喝酒吃饭去了。布花不好意思在招待所前厅等人,就踱出来,先是到三元酒家窗户外面转了转,确实听到有操普通话的人在里面喝酒。然后,她回到招待所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柿树下,耐心地等。街上的一个大喇叭里正播放 的新闻, 的新闻,主要是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全党工作重心要转到经济建设上来;然后又说 新闻,主要是说越南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武装军警镇压和驱赶华侨等等,声音慷慨激昂。等到新闻播完,布花的脚快要冻僵时,三元酒家门上的布帘挑开了,出来五六个穿军装的人,说话带着明显的酒意,咋咋呼呼往这边走来。
布花的心扑通狂跳起来,几乎蹦到了嗓子眼。她背过身去,借着柿树的掩护,从棉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镜子,飞快地照照脸庞,理了理额边散乱的头发。
这儿,那五六个人过来了,迈着矫健的步子进了招待所大门。但是这时候,布花才发现,她来时积攒的勇气消失得差不多了,她已经没有了跟进去的勇气。
布花犹豫一阵,决定回去。就在她往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走去时,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军官摇晃着,朝她走了过来。她一下子认出来了,这人是接兵连的副连长,姓康,人们叫他康副连长。一个月前,在县医院她陪弟弟布小朋体检时,见过这个人。康副连长可能因为酒后小解,从三元酒家出来晚了。
康副连长打量了一眼布花。布花脖子上的红围巾是那么的耀眼。
仿佛地上有磁铁,布花的脚步也被吸住了:“康……康副连长……”康副连长问:“你找谁?”布花不知该怎样回答,一咬牙说:“就找你。”康副连长四下看看,悄声说:“2楼201。你晚一会儿上去。”说罢,康副连长晃荡着挺拔的身躯,旋风一般进了招待所大门。
布花犹豫片刻,没再犹豫,两分钟后,她进了门。她担心值班的服务员会盘问她,她想,如果服务员问她什么,她也许会掉头走掉。但是服务员头都没抬,什么也没说,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
布花上到二楼,楼道里光线昏暗,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三只灯泡亮着,其他的灯泡都像是睡着了。201房间的门虚掩着,没等布花敲门,康副连长就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示意布花快进来。屋里明显地温暖,窗帘已经拉上,大灯没开,床头的小台灯开着。康副连长问布花渴吗,喝水吗?布花说不渴。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搭着康副连长的军大衣,没有地方可坐,布花只好怯怯地坐到了床边。康副连长真像是喝多了,说话舌头直打弯,他先是到脸盆架那儿洗了几把脸,又拿起杯子漱了漱口。他说他很少喝酒, 高兴,征兵任务即将完成,架不住几个战友劝酒,喝了有小半斤,出洋相了。
“你叫什么?”他问。
“我姓布,叫布花。”“你是哪个村的?”布花的装束不像城里人,他一下子就看透了。布花捏着袄角,说:“我家是大王公社胡家庄的。”“胡家庄的……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弟弟想兵,对吧?”“是。”布花好生感动。喝醉了酒的康副连长居然能记得她弟弟。她赶紧补充说,“体检过了,政审也过了。”“我知道。”康副连长说,“屋里热,你把围巾、棉袄都脱掉吧。”布花愣了愣,想想人家说得对,就把围巾摘下来,把棉袄也脱掉了。昏黄灯光下的布花头发有些蓬乱,气息是迷人的。等她抬起头来时,看到康副连长正痴痴地望着她,离她那样近,眼里似乎有小火苗蹿出来。布花吓了一跳。然而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康副连长一把抱住了她,一种她从来没闻到过的浓烈的男人气息,瞬间击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说:“我兄弟叫布小朋。”她又说:“胡支书的儿子胡一宫也想兵。可村里就一个名额。”她又说:“我兄弟身体条件比胡一宫好,可武装部不让我兄弟走。”康副连长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嘴。她一时透不过气来,挣扎了几下,呼噜着继续说:“胡一宫满脸疙瘩不说,脚底板还是个平的……”后来她又说:“我兄弟上过高中,胡一宫初中都没毕业,我兄弟文化比他高……”她还说了一些话,后来连她都记不得到底说了些什么。再后来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喊叫了一声,眼泪淌下来了。他在上面说着酒话、疯话、难听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来,居然头一歪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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