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纪事 北京纪游小栗栖香顶,陈继东,陈力卫整理作者简介、书籍目录、内容摘要、编辑推荐

内容概要

  本书记录了小栗栖香顶游历中国时的见闻,凡官僚百姓、商旅文士、街市风景、生活设施、节日风俗等,描写得细腻而生动,宛如一幅晚清社会的画卷,读来引人入胜,更发人深思。

  作者简介

  小栗栖香顶(1829—1905),日本僧人,出身于九州的佛门,曾遍访名师,学兼八宗。青年时为反耶稣教先锋,三十以后拥护新政,锐志改革,并首倡传教中国。晚年组织贵夫人会,扩大佛教的社会影响。1873年7月来华留学,1876年8月在上海开设首家日本寺庙,促进了中日两国的佛教联系与交流。

  书籍目录

  近代日本人中国游记总序明治初年日本僧的留学记整理凡例北京纪事 凡例 北京话 第一号记 明治六年六月二十五日到上海的事 第二号记 上海到龙华寺的事 第三号记 瓦斯灯的事 第四号记 火轮船的事 第五号记 到烟台的事 第六号记 天津逢中岛喜左卫门的事 第七号记 天津看庙的事 第八号记 天津上大悲院的事 第九号记 天津杨伙计的事 第十号记 到通州的事 第十一号记 北京银子当十钱钱票子的事 第十二号记 孟姜女的事 第十三号记 朗山借钱的事 第十四号记 回回的事 第十五号记 电信线的事 第十六号记 湖南谢重辉的说话 第十七号记 作盖被的事 第十八号记 喇嘛的事 第十九号记 清慈庵见妇人的事 第二十号记 清慈庵得病的事 第二十一号记 买药的事 第二十二号记 糖鱼猪的事 第二十三号记 女人哭儿的事 第二十四号记 女人拜棺的事 第二十五号记 雍和宫的事 第二十六号记 信局的事 第二十七号记 梅檀寺的事 第二十八号记 宁波人的事 第二十九号记 《幼学》完了的事 第三十号记 大沁师应对的事 第三十一号记 见娶媳妇的事 第三十二号记 通来借银子的事 第三十三号记 月食的事 第三十四号记 转房的事 第三十五号记 看戏的事 第三十六号记 师弟见面的事 第三十七号记 纸的名 第三十八号记 戴眼镜的事 第三十九号记 写字的事 第四十号记 看茶[荼]毗的事 第四十一号记 通来闷绝的事 第四十二号记 不可请人呵[喝]酒的事 第四十三号记 作皮袄的事 第四十四号 记十月十五日之梦 第四十五号记 看象的事 第四十六号记 北京过年的事 支那北京说话 记人伦的事 记身体的事 记饮食的事 记地理的事北京纪游后记附录 人名索引 地名索引 寺名索引 书名索引

  章节摘录

  第二号 记海到龙华寺的事六月二十五日,到了上海。船上受些苦,所以在客店里病了两天。廿七日,陈子逸来了。问:“我要进京访高僧,当怎么样好哇?”他云:“大师先到普陀山求他一信,进京更妥。要到普陀,先到崇明,由崇明到普陀,海好走。今晚逸问友人,得他一信,你动身时候再定舟船。”我想,北京阿,元明大清三代的都城,想古刹多高僧多。普陀山拉,虽是个名山,想高僧少。所以,先要进京。他云:“若有衣钵戒牒,到处无碍。”我云:“我带来日本国大政府拜命的牒。”他云:“好。”我云:“上海有文人没有?”他云:“城内文人最多。周铁珊、周殿卿、黄吟梅、胡公寿等也。”我云:“好庙有没有?”答:“上海是小地坊,没有好庙。就是有一个龙华寺,在城外九里,可以看看。”六月二十八日,草野范一同去。带着食盒到了水边,叫船。“到龙华寺,船钱多少?”答:“大钱一千文。”上船,看看光景,两边尔西洋馆大极拉,好极拉。英吉利船,莪罗斯船,亚墨利加船,佛兰西船,好呀。大清大军舰数十个载着大炮。金利源大富人亦作火轮船数只。其余小船数千万帆,联绵往来。上海呀,真是中国第一个都会地坊。道路上有西洋人,有东洋人;有坐大车的,有坐花轿的。有西洋女子白面似玉,金钗灿烂。穿着白罗衣,银星荧荧;穿着红罗裳,花纹斑斑。多少中国女子跟着后头走。有一位官人坐了好船,定是巡按,二十余人围着警卫。有一个男子穿着鼻环。我的才见者个样尔,不觉好笑。到了龙华寺。者个寺先年遭长发贼,大殿禅堂都烧了。进了一堂,多少师傅引接叫坐。我要见方丈和尚。有一位老僧叫镜清,日:“本寺和尚有公事到上海,多多有慢。大法师住在那宝寺?留名于此,幸甚之至。”我云:“日本国丰后妙正寺香顶。问贵刹和尚甚么上下?”答:“所澄。” ,问:“上海庙在那里?”答:“在大马路,有一洞天,名五台山。”我云:“我去见和尚,要求一信到北京。”他云:“本寺老和尚观竺现在北京取大藏经。”我问:“贵寺甚么宗?”答:“本国有宗教律三门,现在本寺教门也。大清僧到日本参高僧有阻隔没有?”我云:“众位到日本,日本僧大喜供养,阻隔的事一点尔也没有。”有一位僧人,自己格尔点着脑戴[袋]烧痕,日:“日本受戒有没有?”我云:“受戒有,燃头没有。”他云:“吃点心。”我云:“带来食篮,不用费心。问贵寺有多少僧人?”答:“三十人。”问:“到普陀山多少路?”答:“在大海中难分里程,想不过三天道尔。”我想要上塔,一位师傅把锁钥开了塔门。绕着湾[弯]尔上楼,到了第七层似乎升天。我身上发战,好害怕。四望平远,沃野数千里,大江汪汪东流人海。望北看,有一山叫凤凰山。呜乎!大清之广大,五大洲没有对。上船回客店。二十九日,到了大马路五台山,要见所澄和尚。和尚从楼上出来了,对面笔谈,日:“妙正寺大和尚来游中国,要看寺院。目今江苏省常州有天宁寺,扬州有金山寺、高明寺等,大行道业。自遭乱后,渐渐法衰。目今本国亦有邪魔外教,无可奈何,情长纸短,难以尽言。”我云:“我要进京访高僧,烦你写一信与京中大庙。”答:“老和尚观竺本月二十三日起程进京,至今没有回信,不知道他在那庙里。又添上我向来没到过北京,没有相识人,不能送信,并非推却之意。想我等出家人,方外之士,到处为家,不必虑水路。到了天津,公进京城不过三天。闻京都内有八大寺皆挂单接众,可以安身。”我云:“谢谢。”回去。第三号 记瓦斯灯的事上海西洋馆好事尔人人都知道。有法兰西单,有大英单,有鄂罗斯单,有米利坚单。单者地坊也,一单内有多少街巷。天天晚上道尔两边点着瓦斯灯,有红玻璃灯,有白玻璃灯,有碧玻璃灯;有大圆的,有大方的。大约西洋馆前有铁栅栏,中问有门,两边门柱上有玻璃灯。又馆内楼上有数个挂灯,灯内没有灯碗,又不要灯油灯心。但有一个小铁窟珑[窿],晚上开了铁窟珑[窿]点着窟窿里的气,终夜煌煌似乎白昼。所以走道的人不要灯笼。瓦斯的东西,煤块之气也,把多少煤块投在火窑子里头,煤气腾上,满一个铁桶内。者个东西仿佛空气是的,道尔底下埋了长铁管,把他煤气吸在管子里,者个气流动到了道尔上灯内,或到门前灯内,或到楼上灯内。晚上把一个洋取灯尔点着者个气。天亮了塞住管子火才灭,奇哉奇哉。我想,上海拉,中国东边一个小县分,比南北二京真是个小地坊。十年以前,西洋人买地作馆,天天大蒸气船从外国来回,四方辐凑[辏],卖买大兴,所以目今成了中国第一繁华地坊。中国人骂洋人为夷为鬼,到了上海看见西洋人的光景,心里头喜欢了不得,到了他馆给他当伙计。鸣[呜]乎!人心爱好的,似乎火赴高。第四号 记火轮船的事问:西施是个美人,无盐是个丑妇,你爱甚么?答:我要西施。问:蹇驴,千里马,你爱甚么?答:我要快马。问:缢[褴]缕,白狐裘,你爱甚么?答:我要白裘。问:蒜菜,平[苹]果脯,你爱甚么?答:我要平[苹]果。问:破屋颓篱,金殿玉楼,你爱甚么?答:我要金屋。者个事万人一心,自然之情。中国人自古到日本坐中国船,有顺风则开往,没有顺风住大洋间,投了铁锚,数日晕船,没吃饭、吐血,所以有二十天到日本者,有三十天到日本者,或有两三个月到日本者,或有遭飓风漂流到外国者,或有翻了船沉海者。十年以来,西洋火轮船每月数回从上海到日本,水路五千里,两天就到,回上海也是两天,所以卖买人皆坐火轮船。者个船不用顺风,但要蒸气。火轮船两边尔有大铁轮,中间有一个大铁锅盛了海水,添上煤块笼火,锅水开了,蒸气进了气道内,机关一动,铁轮忽奔,一回尔工夫走了数百里。我想,一个人坐者个船,一个人爱之;两个人坐者个船,两个人爱之;乃至千万人坐者个船,千万人爱之;天下之人,全爱之。则坐古船一个也没有,我又想《阿弥陀经》日: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日极乐,昙鸾和尚叫念佛为不退舡。《观无量寿经》日屈伸臂顷即生西方,比西洋船快极拉快极拉,请你坐者个船。

  后记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随着《中日修好条约》的签订,中日两国建立了近代型的外交关系,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交流逐渐增多。有关这一时期的研究,近年来有不少引人注目的成果。如上海古籍出版的《晚清东游日记汇编》(三册,2001—2003年),以及陈捷《明治前期日中学术交流研究》(汲古书院,2003年),王宝平《清代中日学术交流研究》(汲古书院,2005年)等。陈捷还在其导言中详细地介绍了中日两国学界在此领域的研究历史以及最新成果。然而,这些研究或偏重外交官员的记述,或侧重于文人间的交往,对于古来盛行的佛教方面的交流却很少关心。因此,记录了1873年中国各地情况的《北京纪事》《北京纪游》的整理出版,不仅在史料上将弥补这一领域的空缺,还会激发起人们对于这一时期中日两国宗教问题的兴趣。小栗栖香顶作为一介云水,能在北京混居民巷,与一般百姓共起息,这在洋人高高居上的时代是一个十分稀有的事情。他所观察到的中国,既不是文人雅趣,也不是政客应酬,而是他曾置身其中的百姓日常生活,一部分知识阶层的动向以及人们的宗教态度,总之,他的观察是一个中国社会状况的综合记录。我们期待着本书的出版能为日趋活跃的这一领域的研究锦上添花。本书资料首先得力于小栗栖香顶的后代妙正寺住持小栗栖法秀先生。笔者因研究清末佛教,涉及这一时期的中日佛教关系,故从事这方面资料的收集。大约从2000年开始,多次由东京飞往大分,前往妙正寺调查,为节约费用,总是乘坐早上六点多的第一班飞机,而法秀先生也总是驱车早早地在千里之外的机场迎候,还让我留宿寺中,享受其夫人的一手好菜。在寺中,将沉睡于仓库里的大量书籍从封尘中一一取出,摆放在专为我准备的一间大屋里,然后由我做卡片记录。不仅如此,对于小栗栖香顶的生活环境和曾学习过的地方,法秀先生每每亲自驾车导游。在日田市的咸宜院,找到了留学于这座幕府末期著名汉学私塾的历届名单时,兴奋之情至今难忘。所见的名单均为人学时学生亲手书写的,上面写着介绍人、本人名字、年龄、籍贯。来此学习的大多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远离家乡,寄居于此,少则五年,多则十年。而恰恰是这些少年,在日本变革的时期有了大显身手的机遇,成了这一国家的栋梁。小栗栖香顶以及后来参与《中日修好条约》签订的长三洲的签名也在其中。也是在法秀的导览下,在福冈县久留米市的永福寺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北京纪事》及其来华前后的日记。永福寺与妙正寺有密切的亲缘关系,现住持阿英绍的祖母阿光子是小栗栖香顶的侄女,曾照顾小栗栖晚年生活并帮助其整理文件,所以这些资料得以完好地保存下来。其次,与法秀先生得以相识,实得益于创价大学教授辛岛静志先生和东京大学教授下田正弘先生的介绍,没有这两位日本佛学界重镇的指引和保证,很难想像会如此顺利。而这部资料之所以得以出版,实属偶然。在一次研究会上结识了张明杰先生,谈及这部资料时,他竞慷慨地将本书列入了由他主编的这套丛书中。最后,本书的整理是由陈力卫和陈继东两人共同承担,陈力卫对于语言方面的问题尤为着力,而有关宗教方面的问题则多由陈继东担当。考虑到国内读者的情况,我们将原书中的日语注音和中日对译的部分全部删除,这对于保持原书风貌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所以我们希望有机会在出日文版时,来补足这一缺憾。本研究曾得到三菱财团2007年度的资助,在此申谢。陈继东2007年12月25日

  编辑推荐

  《北京纪事北京纪游》作者是一个日本和尚,他在1873年来到北京,居住生活了将近一年。《北京纪事北京纪游》详细记录了他在北京的生活经历、所见所闻。在他笔下,粗鄙的脚夫,店铺老板、伙计,赶考的举子,生计艰难的书生,喇嘛和尚等各色小人物,寺庙、钱币、风俗、日用等生活侧面,描绘了一幅逼真的社会生活画卷。在这方面,《北京纪事北京纪游》比中国人自己写的《燕京岁时记》还要早20多年。同时,《北京纪事北京纪游》还反映了近代中日佛教恢复交流的最初状况,具有相当的史料价值。